大眼镜妹妹

cp众多,不拆不逆,温柔善良活泼可爱

如是我闻番外之劫法场

绯二少的生日礼物~

少年英雄

长安城外官道之上,一人策马急驰直奔而来,尘土飞扬马蹄声急,径直向着王城而去。

此时秋风萧瑟,半空的太阳盖着薄雾,小风嗖嗖尽是凉意,那暖黄金光没有半分热度。

牵着马的少年抬头看了眼城门头,长安城三字映在眼中,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,稚气未退的脸上满是肃然之色。

他同其他往来之人大不相同,长安繁华之地向来商贾云集,往来多是生意人,偶有官轿马车经过,必是朝中官员。这少年手执宝剑一身素色,随身行囊仅在马侧那一裹,既不像行商的,也不像当官的。倒是眉眼间颇有神采,身材适中走路有风像个练家子。

少年牵马入了城,一路目不斜视直往里走,对沿街两旁的新鲜玩意儿混不在意,似是心有所向而无旁骛。

面上凝着表情,手中牵的马都似受他感染,行动间多了些紧张感。

待他终于停下脚步,转身看向道旁的府邸,简朴的门楣半点不像高官住所,偏偏匾额上却是少卿府!

自古以来秋决之时都是人头攒动,无论是观刑的人,或是被行刑者家属,大家都不自觉的围到东、西菜市口。

绯三儿是个少侠,他自己是这么说的。当年跟着师傅走南闯北时,见过不少侠义之事,他自己也受了别人恩慧,所以他立志仗剑天涯为民除害!

今日风轻云淡,太阳泛着白光,稚气未脱的脸抬起,被光照得越发白净,他微微笑着舒展肢体。

“今儿个真是个好天气啊。”

检查了一下形容,虽是粗布料子,洗得有点发白,倒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,头发理得光可鉴人挽在头顶,用一条蓝布紧紧扎牢,仔细的擦拭好佩剑,给驼了自己多年的马喂了上好的草料。

挺起坚实的胸膛,眼神坚定翻身上马!

东菜市口已经聚齐乌泱泱大片人群,做买卖的都放下生意围了上去。

人虽然多声音倒是不大,除了家属极致压抑的悲痛哭泣,只有少数交谈议论的说话声。

等待总是煎熬人心,事不关己者围观瞧热闹是期待兴奋,心怀鬼胎者急切紧张,远远望去全是一张张麻木的面孔。

押解囚徒的队伍严阵以待,为首的将官谨慎的观察看四周动静,两侧的官军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,中间带着镣铐的死囚们被牢牢困在里面,无人能轻意接近。

劫囚乃重罪,非常人为之。

然凡事皆有例外…

暗自鼓了鼓气,他绯三儿今天得演回主角了!

戏文里都说了,英雄从来救美,落难得遇美人相救,两相交互情愫渐生,终成眷属又是一段佳话!

他还不是英雄,入江湖的时间尚浅,没做过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事,没做过什么惊世骇俗的荒唐事,寂寂无名的江湖新人。

虽是如此,他仍称自己是侠客,心中有热血,眼中有正气!而今他正要做一件大事,不经天纬地颠倒乾坤,甚至在一些人眼里是大逆不道。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他问心无愧胸怀坦荡,所做所为皆是他心中正义之举!

一手紧握佩剑,一手抓紧缰绳,今日过后不知还有没有他绯三儿,不知还有没有人记得他绯三儿。

他只是万千毛头小子中的一个,相貌平平、武功平平,连他住了几日的客栈老板都记不住他的名字。

只有他知道,过了今日他的名字必会传遍长安!

押解队伍行至菜市口,将犯人依次排好,官兵们各自到事先安排点站好。

此次监斩官员兵部尚书赵大人,贞观六年的武状元,一把鬼头刀武得水泼不进,入官场后虽少动武,可是多年来亦让无数刺客、蟊贼铩羽而归。

监斩坐于篷下,犯人依次列在台边,周围一圈官兵无数黎民百姓。

菜市口的广场只有这时候被围得水泄不通,台子中央断头台下血色腥黑,一层层血污就是一条条命,再红的血也暖不了刀口的森冷。

时辰尚早,围观人群见惯了这样的场面,都小声的叹气说话,送行的拎着篮子要往里去,被横眉竖眼的兵拦住,生拉硬拽哭哭涕涕。

赵大人皱着眉头看了眼日晷,午时三刻还有一段时候,扫了下跪了一地的死囚,心中有些忐忑。

此次皇上命他监斩不仅为了监斩,更是为了擒拿潜逃多时的重犯。本次犯人中有与重犯关系亲密者,若他前来劫囚便难逃天罗地网。

眼看时辰将至,重犯踪影全无,怕是不会来了。

赵大人暗中舒了一口气,心里又隐隐有些不安,似要有大事发生!

人群一阵骚动,竟自觉分开一条道来,一骑绝尘转眼便到眼前,那马上少年挥剑,血液喷溅而出,群众惊声尖叫中,只听少年清脆大喝道:“绯三少今日替天行道!无管的人闪开!!”

之后这自称绯三的少年在马上左右腾挪,边躲闪边攻击,居然让他杀到囚犯身边!

事发突然,赵大人虽急令阻挡,仍让他冲了过去。

压下心中惊慌,手提鬼头刀,赵大人竟亲自上前迎击!

犯人自是不能被劫,闯法场者更不能放跑,赵翎心知肚明。不论这自称绯三的少年是什么人,今日都要将他留下!

绯三儿匆忙而来,在一众缩在台侧的犯人里搜寻,却不见他要救之人。

赵大人武着鬼头刀朝他砍来,凭着机敏灵活的身手堪堪躲过。绯三儿不再看那些犯人,专心迎敌与赵大人战在一处。

金属撞击火星飞溅,预先按排的弓箭手已经就位,四面八方天上地下,真真是天罗地网。

赵大人和绯三儿都听到了弓弦声,手下一刻未停,也没乱了章法。

一方是底气实足十拿九稳,另一方是视死如归豁出去了!

不时有兵前来助战,都被绯三儿反手一刀顺手一剑解决了,鲜血染了满身,粗布的衣裳零零落落耷拉着。

赵大人胸前手臂都有不少剑伤,有他在弓箭手不敢妄动,倒让绯三儿占了便宜,那号称滴水不漏的鬼头刀已经慢了。

可惜绯三儿再厉害,终究只有一个人,除了与他对战的赵大人,地上已躺了十多个,身上的血渐渐凝起,黏黏糊糊的贴在身上,腥甜的气味激得两人瞳孔放大眼角泛红。

气息渐渐不稳,汗水大颗大颗往下落,混合着血液迷糊了眼。

绯三儿受得伤更重了,可他丝毫不在意,挥剑更快、下手更狠,让原本打算退场的赵大人不得不与之缠斗。

赵翎自任兵部尚书以来,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在刑场上产生将死的感觉,他此刻就从对手黑沉的眼眸里感到了将死的绝望。

他明知道自己跑不掉,这是准备拉他陪葬啊!

电光火石间肉体撕裂声在耳边响起,“噗嗤”脆响,血淋淋的剑已贯穿他腹部,赵翎惊诧的望着持剑的少年,疼痛随后扯动他的神经。

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,“英雄…你杀了我你也跑不掉,不如放我一条生路。”

眼神清亮的少年笑了起来。“哼~我今儿来这,就没想活着回去。”

说话间剑已抽出,血光漫天喷了他一身,凌乱的发、破烂的衣,早已不是今晨整齐的少年。

赵大人倒地之时,嗖嗖的利箭直直插绯三儿周身,血污的脸微微抬起,太阳已西斜,泛着白惨惨的光,他笑了起来闭上了眼。

太好了,四娘没在里边。

最后出现在他脑中的唯有这一句。

城郊土石坡,孤零零的坟茔前站了个人,连个名都没立的坟,也不知埋的什么人。

罩着黑斗篷的人掀开来,竟是个水灵灵的美人。悲伤的看着坟头,叹了口气蹲下来给他烧纸。

“你这个傻孩子,谁要你来救啦?把自己都搭上了,值得吗?”

公孙四娘生平做的好事不多也不少,这坟里的人正好是一个。

那时她还是个山匪,有一次劫财时遇到一个老头儿带个半大孩子,正被人追杀。

看他们老的老小的小,四娘便做主把后断了。

小屁孩儿被救下特别感激她,说什么都要报答她,四娘妩媚一笑,“你个小屁孩儿拿什么报答我?我救了你的命,好好把自己养着,长大再说吧~”

然后这孩子便记下了,长大就要还这救命之恩。

四娘是美人,也是英雄,而他只是劫法场的绯三儿而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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